第289章顏玄的面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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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落落深深地覺得，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，越來越奇怪。
比如先前的蒼玄像極了她記憶中的那個人，又比如現在坐在自己身旁這個靈南國十皇子，他叫顏玄。怪不怪在這個人，而是他的名字，恰恰對上了她記憶中帶著蒼玄模樣的那個人。
原本，她一心以為是蒼玄知道她的弱點、並利用這一點騙了她，騙她為他做嫁衣。只是現在看來，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，所以，原本她以為的蒼玄，可能此刻也身在苦衷裏。
“哎！”
“……”
這個顏玄嘆了一口氣，尹落落曉得，他是想借此讓自己先開口。只是，她現在尚且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，所以，沒那個心思去和一個兒時出頭的人打哈哈。
顏玄坐在她的身畔，雖然常時自己在這宮裏也沒什麽真正的威信，但他分明見到身旁的姑娘哥哥瞄了自己一下。他本以為她會開口，可是，並沒有。
他鼻息裏出了一次氣，沒奈何地心道：這個姑娘，生得一副好容貌，若是能長長久久地呆在身邊解解悶也是好的。只是性子比掌事還古怪，正所謂‘一山不能容二虎’，看來是留不住她……
“恩人。”
“嗯…嗯？”
尹落落忽然開口，不過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。她出言，顏玄應聲，只是應了聲之後，又發現這稱呼不太對勁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。總而言之，在你滿二十一歲之前的這不足一個月裏，不要擅自離開我的身邊。”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命令我？”
“不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如你所言，報恩。”
“哈？”
此番光景，尹落落已經懶得和誰去解釋。只是因為他救過她，已然不足以讓她再出手管閑事。她之所以又犯了“老毛病”，全是因為他的名字。
她方才擡眸，在他的“生之火”上看見了他的大限將至，而那時日也是她詐出他真實年歲的唯一依據。
尹落落忽然從藤椅上起身，她感到疲累，從未有過的康健卻疲累之感。她反身向殿中走，單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胸口，也不知是不是破寒刺到過身體的緣故，她最近只要一想到霍雲蕭，就會覺得心上難受。
“信不信，由你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”
顏玄原是想叫住她，好好說一下這並不是報恩該有的態度。可他的話還沒說完，原本要走進殿中的人就忽然停住腳步，還驀然轉身直視著他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
顏玄也說不上為什麽，眼前的姑娘年歲看上去分明比他還小，可他一對上她的目光，就不自覺地感到威嚴，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“這位是？”
“？哦，這是我宮裏的掌事，姑娘，來見過掌事吧！”
顏玄本以為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，還知道規矩。沒想到他介紹規矩之後，她反而只是淡淡地對掌事點點頭，便又打算進殿去了。
“哎？姑娘，你還沒……”
“皇子是不是糊塗了，我見你也未行大禮，她不過是你宮裏的一個掌事，我若大禮相迎，掌事便算逾越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說的不對麽？”
“道理是這麽個道理，可是，你之所以能留下這條命，還多虧……”
“十皇子，來吧！”
“哎？姑娘，我其實……”
不足半日，靈南宮中便風傳起一個說法。
十皇子帶回的女子，公然無視掌事的存在，還蠱惑皇子一並不將掌事放在眼裏。
……
翌日。
靈南皇宮，禦花園。
尹落落出神地走在前面，而顏玄靜靜地跟在身邊。應尹落落之意，他們身邊並沒跟著一堆宮女、侍從。簡簡單單地他們兩個人，後面約是百步，才跟著兩個宮女和常時服侍顏玄的隨從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脾氣，所以就……”
“身為皇子，被一個掌事壓制住，十皇子的確好脾氣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可在我看來，十皇子的秉性，並非如此，怕是別有內因。”
“姑娘！這是皇宮，請你慎言。”
“比如，你們那個失蹤多時的國師。”
“……”
尹落落這話讓顏玄啞口無言，在她問過他年歲之後，顏玄只當那是誤打誤撞，湊巧罷了。只是現在，她竟是一下子切中要害，不由得讓他對著幹年歲輕輕的姑娘肅然起敬。
尹落落話罷，忽然停住腳步，旋即轉身，面對他。
她沒馬上說話，而是餘光向自己的左右掃視了一下，輕輕翕動鼻翼之後，她的臉上才浮現了久違的笑容。
“也許十皇子打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我的話，但我可以告訴您。若您對那掌事的顧忌，只限於你們那個國師。那您大可以放下心來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，他，已經不能成為你前路上的障礙了。”
“姑娘是說那人已經……”
“昨日，我初見那掌事，只覺得她身上有著和那人身上相似的氣氳。只是，那氣氳現在已經很薄弱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一刻，顏玄才意識到一件事。
當年，他尚在兒時，國師就是現今這般模樣。似乎直待他失蹤之前，都不曾有容顏老去的跡象。現在眼前的姑娘這麽擺明了告訴他，他忽然有些後怕。
不聞他開口，尹落落又鉆回頭往前走。顏玄有些按捺不住性子，急問。
“你為什麽幫我？我自不會相信什麽‘報恩’的說辭。”
“若十皇子有朝一日，望停了兩國戰事。”
既然他想要理由，她就編個理由給他。即便這理由說得很可信，可總比她告訴他，自己只是為了他一個名字，才願意插手這事來得可信多了。
“難道你是為了霍雲蕭……”
“別和我提他！”
猝不及防地，尹落落聞聽霍雲蕭的名字，暴怒轉眸。只是，她身形有些踉蹌，倒是削弱了這發火的氣勢。顏玄趕緊上前攙扶，可卻被她甩開了手。
只是下一瞬，先甩開他的尹落落，卻反手再次抓握住他的手臂，作以強撐著身子的助力。
“你……”
“還記得我前幾日叮囑過你的話麽？”
“記得。”
“那你…現在覺得我，可值得信任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好。環著我回你的宮殿去，記得，不要讓身後的尾巴看出破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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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先前的蒼玄像極了她記憶中的那個人，又比如現在坐在自己身旁這個靈南國十皇子，他叫顏玄。怪不怪在這個人，而是他的名字，恰恰對上了她記憶中帶著蒼玄模樣的那個人。
原本，她一心以為是蒼玄知道她的弱點、並利用這一點騙了她，騙她為他做嫁衣。只是現在看來，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，所以，原本她以為的蒼玄，可能此刻也身在苦衷裏。
“哎！”
“……”
這個顏玄嘆了一口氣，尹落落曉得，他是想借此讓自己先開口。只是，她現在尚且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，所以，沒那個心思去和一個兒時出頭的人打哈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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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鼻息裏出了一次氣，沒奈何地心道：這個姑娘，生得一副好容貌，若是能長長久久地呆在身邊解解悶也是好的。只是性子比掌事還古怪，正所謂‘一山不能容二虎’，看來是留不住她……
“恩人。”
“嗯…嗯？”
尹落落忽然開口，不過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。她出言，顏玄應聲，只是應了聲之後，又發現這稱呼不太對勁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。總而言之，在你滿二十一歲之前的這不足一個月裏，不要擅自離開我的身邊。”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命令我？”
“不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如你所言，報恩。”
“哈？”
此番光景，尹落落已經懶得和誰去解釋。只是因為他救過她，已然不足以讓她再出手管閑事。她之所以又犯了“老毛病”，全是因為他的名字。
她方才擡眸，在他的“生之火”上看見了他的大限將至，而那時日也是她詐出他真實年歲的唯一依據。
尹落落忽然從藤椅上起身，她感到疲累，從未有過的康健卻疲累之感。她反身向殿中走，單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胸口，也不知是不是破寒刺到過身體的緣故，她最近只要一想到霍雲蕭，就會覺得心上難受。
“信不信，由你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”
顏玄原是想叫住她，好好說一下這並不是報恩該有的態度。可他的話還沒說完，原本要走進殿中的人就忽然停住腳步，還驀然轉身直視著他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
顏玄也說不上為什麽，眼前的姑娘年歲看上去分明比他還小，可他一對上她的目光，就不自覺地感到威嚴，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“這位是？”
“？哦，這是我宮裏的掌事，姑娘，來見過掌事吧！”
顏玄本以為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，還知道規矩。沒想到他介紹規矩之後，她反而只是淡淡地對掌事點點頭，便又打算進殿去了。
“哎？姑娘，你還沒……”
“皇子是不是糊塗了，我見你也未行大禮，她不過是你宮裏的一個掌事，我若大禮相迎，掌事便算逾越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說的不對麽？”
“道理是這麽個道理，可是，你之所以能留下這條命，還多虧……”
“十皇子，來吧！”
“哎？姑娘，我其實……”
不足半日，靈南宮中便風傳起一個說法。
十皇子帶回的女子，公然無視掌事的存在，還蠱惑皇子一並不將掌事放在眼裏。
……
翌日。
靈南皇宮，禦花園。
尹落落出神地走在前面，而顏玄靜靜地跟在身邊。應尹落落之意，他們身邊並沒跟著一堆宮女、侍從。簡簡單單地他們兩個人，後面約是百步，才跟著兩個宮女和常時服侍顏玄的隨從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脾氣，所以就……”
“身為皇子，被一個掌事壓制住，十皇子的確好脾氣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可在我看來，十皇子的秉性，並非如此，怕是別有內因。”
“姑娘！這是皇宮，請你慎言。”
“比如，你們那個失蹤多時的國師。”
“……”
尹落落這話讓顏玄啞口無言，在她問過他年歲之後，顏玄只當那是誤打誤撞，湊巧罷了。只是現在，她竟是一下子切中要害，不由得讓他對著幹年歲輕輕的姑娘肅然起敬。
尹落落話罷，忽然停住腳步，旋即轉身，面對他。
她沒馬上說話，而是餘光向自己的左右掃視了一下，輕輕翕動鼻翼之後，她的臉上才浮現了久違的笑容。
“也許十皇子打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我的話，但我可以告訴您。若您對那掌事的顧忌，只限於你們那個國師。那您大可以放下心來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，他，已經不能成為你前路上的障礙了。”
“姑娘是說那人已經……”
“昨日，我初見那掌事，只覺得她身上有著和那人身上相似的氣氳。只是，那氣氳現在已經很薄弱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一刻，顏玄才意識到一件事。
當年，他尚在兒時，國師就是現今這般模樣。似乎直待他失蹤之前，都不曾有容顏老去的跡象。現在眼前的姑娘這麽擺明了告訴他，他忽然有些後怕。
不聞他開口，尹落落又鉆回頭往前走。顏玄有些按捺不住性子，急問。
“你為什麽幫我？我自不會相信什麽‘報恩’的說辭。”
“若十皇子有朝一日，望停了兩國戰事。”
既然他想要理由，她就編個理由給他。即便這理由說得很可信，可總比她告訴他，自己只是為了他一個名字，才願意插手這事來得可信多了。
“難道你是為了霍雲蕭……”
“別和我提他！”
猝不及防地，尹落落聞聽霍雲蕭的名字，暴怒轉眸。只是，她身形有些踉蹌，倒是削弱了這發火的氣勢。顏玄趕緊上前攙扶，可卻被她甩開了手。
只是下一瞬，先甩開他的尹落落，卻反手再次抓握住他的手臂，作以強撐著身子的助力。
“你……”
“還記得我前幾日叮囑過你的話麽？”
“記得。”
“那你…現在覺得我，可值得信任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好。環著我回你的宮殿去，記得，不要讓身後的尾巴看出破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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